【斯莉】灰烬
7．旧书
黑魔王与亲近的心腹开会，这种时候是轮不到西弗勒斯·斯内普这样的小角色出现的。与其他食死徒们一样，他穿着长长的尖帽黑袍，带着面具静静地站在马尔福庄园的草地上。
没过多久，几个食死徒重要头目先后从房子里走出来，他们分别点选了几个食死徒，分头离开执行黑魔王下达的任务。
小巴蒂·克劳奇最后走出来，他的步伐自信而优雅，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哪怕面无表情的时候，他的嘴角都仿佛浮现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他走到距离台阶最近的布莱克跟前，轻声说了几句，布莱克点点头。然后小巴蒂·劳奇用眼角瞟了一下斯内普，扬着下巴离开了庄园。
布莱克走到斯内普跟前，低声说：“黑魔王要单独见你，等我出来招呼你再进去。”布莱克也是贵族出身，虽然对普通巫师来说足够冷漠，但与克劳奇和马尔福等人横向相比较，他的气质温和很多。
斯内普答应下来。
布莱克走进房子。他出来的时候双手揣在怀中，因为戴着面具，斯内普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已经抿成了直线，这是布莱克严肃时候的表情。他心事重重，没有心情再讲话，用点头的方式向斯内普表示可以进去了，然后便离开了庄园。
斯内普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黑魔王召见。他反复的想最近是否魔药做得不够好，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他完全没有头绪。
“年轻人，久等了吧？”黑魔王的声音仿佛又是从内心里飘出来的，不过从语气上判断，黑魔王可能是心情不错？即使这样斯内普也不敢轻易放松精神。
“我的主人有什么吩咐？”他匍匐于地面亲吻黑魔王的袍子。
黑魔王冰凉的手搭在斯内普的肩膀上：“放松点，年轻人。”
斯内普低着头能感觉到纳吉尼从后面接近，然后逐渐盘踞在自己脚边。他没有说话。
“听贝拉说你手头拮据，这与你的魔药天赋不太相称啊？”
“我没有得到主人的许可。”
“哦年轻人你太刻板了，”黑魔王对于顺从非常受用，语气里少见的夹着笑声，“好吧，我允许马尔福、克劳奇、布莱克、莱斯特兰奇、罗齐尔、穆尔塞伯，等等等等，你将从提供他们这些人的魔药中获得回报，我说的。”
“我仁慈的主人。”
他被黑魔王用魔法轻轻托了起来，斯内普虽然站了起来依然低着头表示恭顺。他不知道为什么黑魔王会突然这么关照他。黑魔王如此肯定自己的魔药成就，推翻了他进门时候的猜测。那么也许，可能是因为黑魔王有危险的事情要派自己去做。他自问应付问题的能力还算可以，如果能收敛暴躁的脾气的话。
“那么，告诉我年轻人，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斯内普本以为下一句应该是指派任务，突然被问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不喜欢没有欲望的人，茫然的蠢货都是浑浑噩噩的废物。”黑魔王语气冷淡了很多。
“您的肯定，我的主人。”他想要成功，不想籍籍无名。
“难道现在你还没有确定我对你的看法？”黑魔王反问道。“这个头脑与你制作魔药的水平明显不一致。”
他生怕再说错话，不敢回答。
黑魔王却少见的十分有耐心，在斯内普面前轻轻踱步。“让我们换个角度吧，你擅长魔药。格雷伯克还说你擅长黑魔法，那么，”黑魔王停顿了一下，他用魔杖轻轻抬起斯内普的下巴，一对蛇瞳透过面具盯住斯内普的眼睛，“你不擅长……”
斯内普觉得大脑里有一阵特别混沌的浓雾掠过，只有几秒钟，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哦……年轻人竟然没拥有过飞天扫帚。”
斯内普一惊，刚才脑子里的黑雾竟然是黑魔王在读取自己的想法吗？他被吓住了。
“我……我买不起。”他知道没什么好隐瞒的，虽然平时涉及到这个话题会让他很暴躁。但是现在的斯内普只是陈述事实。
黑魔王点点头，刚刚探索了这颗大脑。他没有贰心，只是一个努力想要飞黄腾达的穷苦年轻人。黑魔王很满意。“不需要，我们不需要，西弗勒斯，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年轻人？”
“这是我的荣幸，主人。”他受宠若惊。
“那么……”黑魔王拿出了他的魔杖，“就由我帮你决定吧，西弗勒斯。”说着魔杖点住了斯内普的胸口。
斯内普不明所以，只觉得被一阵摩擦力很大的空气裹挟着，然后他就轻轻的脱离了地面。
魔杖尖端飞出红色的细丝，盘旋着渗入了斯内普的头脑中。这是一道咒语，斯内普连原理和练习都没有经历过，直接就拥有了它。
“这是我赐给你的飞行咒，让飞天扫帚见鬼去吧。”黑魔王很满意看到斯内普发现被他赏识之后如获至宝的表情。
“我的主人，您太仁慈了。”他匍匐在地表达着臣服和喜悦。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又是这个问题。但氛围明显非常不同。
“是，我的主人。”还是这个回答。
黑魔王非常喜欢斯内普不问原因的顺从。他的心腹们能力不错，就是都太有性格，经常让他隐隐快要发脾气才能获得一致顺从的态度。这个年轻人就不同，或许是因为魔药学的好，懂得如何最大限度节省环节达到同样的目的。
斯内普回到蜘蛛尾巷就发现门口已经站了一只猫头鹰，在冰凉的春雨里等了很久，羽毛滴着水，不满地盯着斯内普。
自己没朋友没人缘，有谁会给自己写信呢？一想到没朋友，斯内普的心立刻抖了一下，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个已成梦魇的经历。他把信接了过来，猫头鹰叫了一声飞走了。
竟然是老穆尔塞伯先生需要补血剂——看来没有黑魔王的许可，不敢轻举妄动的人不止自己。
实验室是斯内普最喜欢的地方，在这里一切都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这让他非常舒适。
在熬制魔药的过程中他又陆续收到了吐真剂、复方汤剂、狼毒药剂的制作信件，最离谱的是一只白孔雀带来的邮件里提出需要速顺滑发剂，而且还非常矫情的注明急用、明早必须送到庄园。斯内普内心各种问候马尔福，这个玩意儿在对角巷他想买多少买多少，要斯内普来制作无非是想要享受一下他突然拥有的“魔药剂师”的特权服务！不过看在加隆的份儿上，斯内普还是兢兢业业的制作，魔杖娴熟的挥舞，银刀精准的切割，他的坩埚甚至熟练到自己去添加各种材料，然后扣着盖子老老实实蹲在火上。
在等待煮沸的时候，他可以有空闲在书架上寻找一些关于魔咒的书籍。虽然这些书出版的年代过于久远，以致于有些新的理论和研究都没记录在里面，但是他还是找到了关于“摄神取念”的内容。这是一种强大的魔法，施咒者通过对视便可以看到被施咒者大脑里的想法、记忆、谎言。斯内普终于敢肯定白天被黑魔王召见的时候，他对自己使用了摄神取念。斯内普惊出一身冷汗，虽然他没什么背叛与阴暗的念头，但是有些令他极其难堪的过往和挽回不了的遗憾，是他非常不想被人知道的隐私。除此之外就是他的感情，他不愿意面对，更不想被除自己以外任何人知道。他曾在魔法部一战放水、在柴郡诈退、阻挡过贝拉的索命咒、打飞过格雷伯克的攻击咒，关于这些对食死徒战果不太有利的记忆，黑魔王肯定不怎么喜闻乐见。面对“摄神取念咒”，这些记忆对西弗勒斯不设防的大脑来说太危险了。他与生俱来的危机意识，让他本能的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词条最下面一行字跃入眼帘：“大脑封闭术相关研究领域正逐渐被建立起来。”
这本书实在太旧了，关于“大脑封闭术”的内容甚至不如他五年级O.W.Ls等级考试复习资料里面的多。
有了宽裕的收入，他准备优先购置一些藏书。然后再购买一些体面一点的衣服，这个小破房子里，很多地方都需要加隆的支持。
他看着天窗外逐渐暗下来的街景，突然想起，还没来得及买蜡烛。
8．和解
意识中的莉莉端着魔法变出来的金闪闪的蛋糕，虽然吃不到，但是可以看。清唱“祝西弗勒斯生日快乐”歌。地下室里散发着桦木魔杖特有的金色魔法亮光。“欢迎好运气先生回家！”
西弗勒斯则一如既往毫无表情，两颊凹陷的模样甚至有些失魂落魄。意识中的莉莉笃定福灵剂的魔力肯定已经消退。要不是这个鹰钩鼻子还有呼吸，他浑身上下活脱是一副躺着等别人悼念斯内普先生诞辰十九周年的样子。
❀————❀————❀————❀
他悄悄地跟着莉莉到了河对岸，一直把她送到家门口。看着她在檐廊前的台阶上磕了磕鞋上的积雪，把不听话的挡在脸上的发丝拨开，然后进了伊万斯家的门。
西弗勒斯没有离开，他在门外站了很久很久，似乎是想要等着莉莉出来做什么事，这样他就可以继续陪她走一段路。他的生日愿望就剩下这卑微的一点点了。他非常思念莉莉，有一丝机会的话，他都不想只能在战场上看见她。他有很多很多话想跟她说，他也十分十分想听见她的声音。如果这一切都实现不了，他只想在这里默默地站一会儿，离她近一点儿就可以。很难说这是福灵剂的作用，如果是的话，恐怕要么福灵剂的配方需要修改，要么福灵剂改名叫“凑合一下”。
六年级之前，每逢他过生日，莉莉总会送他生日卡片，他只会低着头小声地说谢谢。真实情况是，收到莉莉的礼物之后很长一段时期里，入睡前的西弗勒斯会在被窝里反复地看着卡片上的图案。虽然麻瓜卡片上的图案不会动，但是西弗勒斯在一年级之前就掌握了很多黑魔法——一半源自天赋一半源自爱好。他发现可以通过自己对符文的理解，使这些图画简单的动几下。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隔着一层被子，隔开了父母尖利又激烈的争吵，小男孩感受到了另一颗心带给他的温暖，他会在睡前小心翼翼的把卡片压在枕头下，早晨的时候再把卡片偷偷藏进自己捡到的一个旧箱子里。为了保持卡片崭新的样子，他给每张卡片都施了保护咒，每隔一段时间他就拿出来检查一下咒语是否牢固。
后来很久，他都不敢再打开那个箱子，那个箱子就仿佛是一口口失败者的坩埚大赏，每一个小物件都无情的揭示了一个笨手笨脚的无脑巨怪如何一步步失当、失误、失时、失势，直到结局变成无法挽回的失去。简直够写一本《西弗勒斯·斯内普错题集锦》，以西弗勒斯本人严谨精确的治学作风，还会分成上下两册：《六年知己》、《三年绝交》。⑤
只有梅林知道他发明“神锋无影”最初的念头就是想切掉那个口不择言的舌头，他极其后悔说出那三个字。
每一个傍晚，他不敢不喝无梦药水：要么会失眠；要么梦见莉莉。无论梦境多美好，转天醒来现实提醒自己已经失去莉莉的生活，足以毁掉他一整天的精神。
在拥有的时候他没察觉，失去以后才明白莉莉对自己意味着什么。这对本来就一贫如洗的西弗勒斯来说，不啻于一种生命中的雪上加霜——他本来拥有的就少得可怜。
他一个人爬上那个更破旧的公园，这里白雪皑皑毫无绿色生机的样子，不复当年初见的样子。这里没有人来，雪地上留下很多小动物的脚印，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张秋千，坐在上面发呆直到傍晚。
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今天缺席了食死徒的集会，不过自己只是普通的一员，少出席一次应该不算不尊敬黑魔王。他刚意识到自己竟然才把黑魔王给想起来，这个事实倒把他自己吓了一跳，福灵剂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也许是今天日子特殊，黑魔王只在他脑子里停留了不足一秒钟，就被莉莉的形象给挤了出去。他拿出魔杖，想着莉莉，想象着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
西弗勒斯根本不在乎意识中的莉莉创造的欢乐气氛。他浑身都带着一整天深冬的寒意，格格不入地站在魔法蛋糕前。“可能，遇见莉莉的时候，就用光了我所有的运气吧。”西弗勒斯声音非常平静，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自己的意识说话。
胸腔里的心跳让意识中的莉莉非常不适应，而且她一直很冷，西弗勒斯从来不点壁炉。一靠近他，她就更冷。她必须努力把这个生日派对进行得愉快一些。
“你看，你努力的改善处境，早晚会出人头地的！西弗勒斯，你知道自己多优秀，你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已。”意识中的莉莉不停的鼓励着塑像一般的西弗勒斯，他又一动不动地在失落了。她因为怕冷早早先返回了蜘蛛尾巷，并不知道西弗勒斯与莉莉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单纯地认为有福灵剂的加持，事情总不会太差。
“她会回来的。一切会好起来的。”
西弗勒斯终于回过神，一对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意识中的莉莉，张口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出来。
“总这幅样子可不行，西弗勒斯。”意识中的莉莉发现西弗勒斯没有一丝一毫庆祝生日的意思。总是哄巨婴实在令人感到厌倦。
他深呼吸了一下压制住内心的烦躁，紧闭双眼皱起眉头低声地说：“我已经很努力了，别人看不出来，你还不知道吗？”
“你根本从未走出来过！”意识中的莉莉语气开始不耐烦起来，活脱一个自怨自艾的西弗勒斯。
“出去。”他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一次失败就让你缩在壳里，不敢再出来了吗？”
“我要你出去！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想想你的初衷是什么！用用你的脑子，不要总是让感性占上风！”意识中的莉莉声调越来越高，积压多年的牢骚与愤懑对着西弗勒斯兜头泼了下来。
“我就不能有一点私人空间吗？”西弗勒斯火气往上撞，他狠狠地摔门而出。
“哈！不愧是你，遇到问题你就躲，回避真管用！”意识中的莉莉穿门而过，追在他身后。
西弗勒斯猛地回头，无声魔法的飞来咒将魔杖从试验台上召唤到自己手中。杖尖对着意识中的莉莉，西弗勒斯有一瞬间的晃神。
“你要攻击我吗？自寻死路！知道我为什么这个样子吗，斯内普先生？要不要猜一猜我是先有这张脸还是先明白什么是心痛？”
似乎被说中了什么，西弗勒斯紧紧闭着嘴巴，眼睛里泛着泪光，他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他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懦弱的人，但是他怎么努力也变不成强者。
鹰钩鼻子做了一次深呼吸，他的喉结艰难地咽下了哽咽，最后只轻轻说了一句：“呼神护卫。”
魔杖飞出无数银色光束，西弗勒斯的魔力源源不断地增强着这团银光。光束在空气中发出连绵不绝的唰唰声，最终凝聚成一个非常温暖的具体形象。
意识中的莉莉被眼前的守护神咒惊呆了，一只婷婷袅袅的牝鹿在昏暗的小客厅里东张西望，非常好奇地四处探索，耳朵转来转去似乎刚才那句呼唤还在回响，用蹄子哒哒哒磕着地砖。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她其实想问西弗勒斯什么时候召唤守护神成功了，但是张口结舌连不成一整句话。
牝鹿听到了意识中的莉莉说话，回过头慢慢凑到她近前，仰头看着她。意识中的莉莉感到一阵温暖，她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可以触摸这只守护神！这似乎不可能，除非……她是意识，所有西弗勒斯读过的书都印在她脑袋里，她知道关于守护神咒的特性。
西弗勒斯在墙角颓坐着，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就在刚才，那张秋千。”
意识中的莉莉知道他说的是哪里。
“我……我能触碰它，西弗勒斯。”
“显然。”
“那么请告诉我，莉莉·伊万斯的守护神是什么？”意识中的莉莉小心翼翼地探寻自己的猜测，毕竟这小家伙发出的银色亮光她太眼熟了。
许久之后，墙角的塑像才抬起头，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他带着一点鼻音说：“是牝鹿。”
又是一阵令人瞠目结舌的安静。
“哦我的梅林，抱歉，我是说，对不起，西弗勒斯，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意识中的莉莉得知真相，她此时此刻终于明白西弗勒斯的内心多么坚决。她走到西弗勒斯近前跪在他身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肩膀。她连连道歉，想要表达对自己后知后觉的深深自责。
她没有耐心的缺点毁了西弗勒斯的生日，她终于知道自己是个多么混账的一团意识，她不禁联想自己之前作为支配这个年轻人的理性逻辑，应该也做了数不清的混账事情。
“不，你是对的，你早该出现，骂醒我。让我认清自己。现在，太迟了……太迟了。”他只是一直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失败，仿佛不承认失败就不存在。
“听着，别这样，振作起来，西弗勒斯，听着，我们还有机会，你既然知道错过机会有多懊悔，就该认真把握每次机会了，不是吗？我们还有机会，西弗勒斯！”她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这个可怜的年轻人，鼓励他振作，她努力想要抓住西弗勒斯的肩膀摇醒他。
“我是说，既然今天是你的生日，那我们就从现在起，开始振作，一个新起点。”她捧着西弗勒斯的脸，将额头靠近他的额头，确保这个年轻人集中注意力，感受到她的鼓励。
牝鹿好奇地一直盯着他们，毫无疑问它能看见这屋中一人一魂，某种意义上，身体、爱和理性，这三者属于同一个灵魂。它走近西弗勒斯，用鼻子嗅着魔杖，不小心触碰到杖尖，魔杖发出刺啦一声，迸出一串金色火花。牝鹿吓了一跳，它跳上躺椅跃上桌子，四蹄踏在坑洼不平的泥灰墙上，在房间里奔跑，直到银色的光充满客厅，不再黑暗。
或许是因为这个房间很小的缘故，守护神把房间里烘得暖了起来，使窗上结了一层雾气。这句魔咒的能量出乎了意识中的莉莉的想象，她从前还不太理解摄魂怪为什么会惧怕守护神，现在她懂了。守护神与自己的出现是一个道理，整个世界都被西弗勒斯冷漠和不苟言笑的外表给骗了，他内心的力量与信念从未被了解。
最后牝鹿跑累了，在积了很多烛泪的烛台边卧了下去，它的温热软化掉了房子里最后半截蜡烛。
⑤：难得出门，路过新华书店，看到新版《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紧张高考留下的心理阴影让自己看到这个书名还是能吓得一激灵，所以在文里埋个考试梗，各位学生党网课愉快，嘻嘻嘻嘻嘻溜了溜了ε=ε=ε=ε=ε┎(ૢ˃ꌂ˂⁎)┚
评论(2)